箐口村 相依天街千百年(美丽中国·寻找最美乡村)


箐口村的梯田本报记者 胡洪江摄


村里的哈尼族小姑娘本报记者 胡洪江摄

         太阳一出,哀牢山朗润起来。哈尼村民早早地上了房顶,换起了“蘑菇房”顶上的茅草。不远处,云雾渐渐散开,露出波光粼粼的梯田。

   蘑菇房顶上的茅草每三年就要换一遍,政府出钱。所以,这个冬天,云南省元阳县箐口村的哈尼人家都在忙一样的事。再过半年,包括箐口在内的数万亩梯田将迎来 申报世界文化遗产“大考”。“森林—村寨—梯田—河流”四度同构的文化景观,既是人对自然的改造,更是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典范。

  哀牢山区内,古村箐口与相依千百年的梯田,正静静等待更多人走进这方鱼米之乡。

  在这里,“大地雕塑”引人注目。

  苍凉的哀牢山区,原本没有梯田。哈尼先民依山建寨、开山造田、引水通渠……箐口人已经说不清自己的祖先是何时来到了这里,但据专家考证,元阳梯田的开凿可以上溯到1300多年前。

  千年过后,原先僵硬粗犷的大山上,挂满了玲珑秀美的梯田。“箐口有500多亩梯田,从河谷往上数,有2000多级。”曾任村长的李学说。

  “山间水沟如玉带,层层梯田似天梯。”踏着“天梯”上到高处俯瞰箐口:春夏来,秧苗青翠欲滴;秋天来,金浪翻滚。眼下很多地方正值隆冬,但在箐口,田中无苗,却正是观看梯田水面映射天光云影的好时节。

  日出日落时,阳光把水田染成金黄或火红;日上中天,梯田又幻化出摄人心魄的蓝,蜿蜒舒展的田埂像极了一道道金边。如果再起点儿雾,那就真是天上的街市了。

  李学说,哈尼梯田是“流光溢彩的大地雕塑”,一年四季,都有得看。

  箐口的美,固然来自千百年哈尼人的精心雕琢,但更来自子孙后代的道法自然。“箐口周边没有灌溉水库。但这几年云南大旱,绝大多数梯田里却有水,照样种稻子。”69岁的李正林老人对记者说。

  水从哪里来?

  走进村口的“寨神林”。茂密的林子遮天蔽日,上百年的古树要两人才能合围。“有山就有树,有树就有水,有水就有田,有田才能养好儿孙。”李正林说,这是祖辈传下的古训,“树枯死了,或者采伐了,马上就会补种上。” 

  “山有多高,水就有多高。水从山上的林子里流进山腰的村庄和梯田,最后汇入山脚下的河流。河谷干热,水又生成雾气,回到森林——这就是梯田历经千年仍能耕种的关键。”云南大学民族学家马翀炜研究箐口已近10年,在他看来,箐口是哈尼族农耕文明的缩影。

  其实村里人哪会讲这么多理论。

  外界的冲击越来越大,他们仍年复一年因循节令:农历2月撒秧、3月底栽秧、9月收割、10月铲埂子(铲掉田埂上的杂草)……他们也固执地将粪草堆放在沟渠旁,任流水将天然肥料带入梯田。

  在修建水泥沟渠开始推行前,箐口曾流行“刻木分水”,就是根据每条水沟所要灌溉梯田面积的大小,在一条横木上刻出凹槽,放到水源处。流水按照分水量流入每块梯田。“这种取用有度的朴素自然观,既节约了水资源,又避免了村民因用水紧张发生纠纷。”马翀炜说。

 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有的人家房顶上的茅草已经铺好快一半,远近乡里都来帮忙,“蘑菇”形状初显。

  面对即将到来的申遗“大考”,箐口最想展示的就是这人与人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动图景。

  

  我的心留在了这里。梯田与山涧、村寨浑然一体,似乎原本就是这个样子。

  ——山东油画家  刘镇珲

  摆长街宴的时候,全村老少在各家桌前流动,游客也可以参与,自酿的苞谷酒一喝,更像一家人。

  ——村民  李正林 

本报记者 张 帆 胡洪江  编辑:孔之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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